【老九门 解九】梦
#梦#
长沙的月亮总是别样的圆，别样的亮，别样的红——
许是月亮被人血染红了，又许是自己的眼被血给浸了，这样没有星光灯火的夜里，长沙的老街就这样放任血红的月亮将一切的一切染成血红色。有的鲜艳有的黯淡，还有些红的发黑。
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在长沙的老街，步伐有些飘忽，一步一步的似乎没能踩在实地上。心里忽然就有些拿不准了。分不清这是幻想还是现实。想要再给自己注射一针恢复冷静，却没能在上衣的口袋里寻找到注射器和药。
神差鬼使的走到了菜市场。菜市场的地最近很干净，再没有残渣剩菜，只余了满地的血红。那都是用人血染红，用人血洗净的。腿似乎钉在了哪里，迈不开脚移不开步伐，恍惚间夜色似乎褪去了，初阳升起，总算是将那夜色的血给驱散，街道似乎又热闹了起来，人群涌动，一切就如同自己所熟悉的长沙老街那样。
突然间，所有人都静了下来，不约而同的静了下来。没有丝毫的预兆连孩童的欢笑声，虫鸣鸟叫都停了下来。
军装的男人带着一匹邋遢的犯人走上了处刑台。走在前头的男人如同一把利刃般挺直了背。
那是六爷，又或是说，那是自己找好的六爷的替身。自己的任务是让六爷活着，但是九门提督的六爷必须死，不然出师未捷的佛爷会面对更多的麻烦。
一切都在算计中。
邋遢的发挡住了他的脸，这很好，不会出错。
佛爷站在高台上，表情有些淡然。没有悲悯也没有哀伤，那样的表情更近乎麻木。然后他下了令，开枪击毙。
那一瞬间“六爷”抬起了头，那双眼睛十分熟悉，那是刀客的眼，是世间任何人都无法模仿出来的眼睛。
嘭
枪响了，这条街上总算有了声音。女人捂住了孩子的眼睛，一排犯人应声倒了下去，血从他们的伤口流出，染红了菜市场。
一瞬间又寂静了下来。
不可能的！计划不可能出问题，六爷应该早就不在湖南才对。
不可置信的看着高台上的佛爷，他的表情依旧没有变化，似乎发现了自己，他的眼神变了，变成了失望，然后是嘲讽。
一声令下，又是一批人上了高台，比起先前的人，他们好了很多。衣着光鲜，整洁干净。
然后抬起了头，二爷三爷……连八爷都……
怎么可能！
上面不可能这么快！到底是哪里算错了！
枪声来的很快。
那一瞬间一双双失望的眼睛看着自己。
【九爷，您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佛爷没有明说，但那双眼睛里无疑就是这个意思。
被钉住的脚突然可以动了，穿着军装的男人将自己架上了高台，站在了犯人的位置。
“轮到你了，解九。”
“你早该算到的”
“就算是我们的命，也不值钱”
一声枪响，结束了。
从桌子上爬起来，视线还有些模糊，梦醒了，血色褪了，头脑中有些发胀。冷汗浸透了衬衫，分明什么都想不起来却莫名有些恐慌。
但是现下没时间想那些事了，必须……要冷静才行。
打开了抽屉，拿出注射器，手臂上的针孔又多了一个，头脑再一次恢复清明。
再一次的确认了手中的消息。
很好，一切都如计划中那样。
北京的事宜已经办好了，接下来要做的也不过是为长沙这边的事情收尾，解家随时都可以脱身。另外几位应该也已经各自有了着落。
很好……一切都还在计划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