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 九八】从腿腿到嘴嘴
#九八#
#从腿到嘴#
繁花次第都开遍
长恨浮云遮望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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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这物件您可是花了大心思才弄来的，就让齐八爷这么拿走啦？”
敛了面上气急败坏的神色，挥了挥手，没有答的意思。这物件本就是买了给老八的，只是他这人跟他家驴子样的，要是直接送东西给他，他越是喜欢心里就越发记着。自己真要给他气得气急败坏的了，他指不定就乐得找不着北，把这事儿给忘了。
九门里的人都给他带的，似乎气着自己是个无上光荣的事儿，想尽办法的给自己找些无伤大雅的麻烦，毛病！
不过他开心就够了，记着反倒多余。前些日子他的香堂里似乎又来了几个不长眼的外地人，到底不是小时候了，想来那些人该是已经处理干净了，只是他的心情大约不会太好。
许多事情到底不是当年 ，他再不会仗着腿脚灵便就翻墙逃课，自己也再不至于路见不平躬亲上阵。这样的事情在以前不算少见，乱世重典，小时候管得松了，治安也不行。好在现在佛爷管着，底下的人大多安分，就是外地人来说这么不长眼的玩意已经很难得了。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只是角色终究是对调了。
老八似乎承了齐家所有温和的好性子，本就是独苗苗又有天赋，给齐老爷子宠得少了几分血性，那真是九门子弟里靠着怂出名的。亏的他性子好，又大了几岁，小时候自己和狗五总喜欢跟在他后头看他耍宝，在他给人拿捏的时候去帮个几分。
那时候小，没几分好心思，约莫就是种“看，你还不如我呢”的炫耀心理。他从来不气的，甚至同狗五一块逃课回来还会给自己带点心，热烘烘的糖油粑粑甜进心里。
狗五是自幼起就逃课逃惯了的，大字不识个，老八……老八怂，什么都不想学，最后还是什么都学了。比起文的他那时候更爱习武，腿脚灵便了就能飞檐走壁的翘课，最爱看先生气急败坏的追在后面骂却又死活追不上的表情。
齐老爷子大概是一开始就看透了，他算出了老八的命数，不恼不烦的，任了老八胡闹。日子一日日的过着，他俩上树下河，时不时给自己带几个鸟蛋回来，翻过了解家的墙，将几包荷叶包着的暖烘烘热乎乎的糖油粑粑落在自己的棋盘上，荷叶包打翻了棋盘，打落了棋子，叮叮咚咚的洒了满地黑白，甚是好看。
自己在墙内学着棋，学着算计人命的行当，学着分辨钱银的眼力，墙外有两个人拼着性命连带着自己的份一起做恶作剧，上房拆瓦下水摸鱼无所不能无恶不作。
那时候抬头总有两张脸，一大一小，脏兮兮的，笑得嘴都裂了，露出白花花的牙齿泛着光，场面辣眼睛的很。
这样放荡的日子过到了十岁，齐老爷子终究还是去了，齐家人的命数似乎都不长，老爷子去的很安详，四十来岁的人，模样年轻的很。消息来的时候 不论是狗五还是自己都愣了许久。没灾没病的就是这样睡了一觉就没了，躺在棺材里下了地。
那时候的长沙城不安稳，外人总觉得老八年幼难成大器。觊觎九门位置的家伙们蠢蠢欲动的，只盼着将这齐家独苗伐了，取而代之。来吊唁老爷子的人挺多，老八就那样站在灵堂前无喜无悲的看着，那双眼睛很干净，清澈的眼倒映着每个人的身影，不论是套近乎的还是兔死狐悲的。
那一次约莫是在七岁左右，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离自己那样近。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到老八揍人的模样。
头七没过完，找麻烦的家伙就围了上来。老八好声好气的周旋着，来人却蹬鼻子上脸，言辞之间总是透着长沙八爷的位置他唾手可得的意味。老八面上带着笑眼里溢着轻蔑，却终究是副任打任骂卑躬屈膝的模样。
到底年轻气盛，自己不曾思考太多，只是怒的厉害。想着既然瞅着老八的位置无论如何也不该不认得解九少爷的自己。
直到脑袋被按在了地上，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丢解家的面子。棋差一招，错算一步。
在枪响的那瞬自己被吓得闭上了眼。几乎是同时，那人躺在了地上，鼻血糊的到处都是的脸上隐约能看出个鞋印。而老八的膝盖上婴儿拳头大的血洞泌泌的流着血。当狗五带着他家大哥来的时候，事情已经差不多尘埃落定了。
在齐八爷功夫出神入化的传言传遍长沙时，老八的功夫已经彻底废掉了，他还是那样不喜不悲，安慰着哭天抢地的自己。自己跟他道着歉，哭到打嗝，后来累了、睡了，连梦话都说着对不起。
他说那是他的命，齐家人注定是要做算命先生的，他不愿，天就废了他的腿，替他做了决断。
就是那时候开始他开始翻出被他压箱底的家学。到底没能跟狗五一样成为目不识丁的个文盲。
转眼间已经这么多年了，白驹过隙，自己终究不是少年人了，再不会被人按在地上了，终于也能帮衬他几分。
“待会把这个也给老八送去。”
顾头不顾腚的，还不如小时候稳重呢。
都是狗五给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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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风霜再多，最后一道踏遍山河。
山中日月都未变，你我渐渐已并肩。
昨日不识新愁锁眉间，不再是从前少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