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
#夙愿#
#毕深#
上海的风大多数时候是温和的,就像米高梅的姑娘那样,温情、柔软、带着香氛的气息轻轻的靠在你的身上。但米高梅的姑娘并不总是那样温和,当你无法为她们埋单的时候,她们就会让你看到上海女人狂野的一面。
窗户被吹的哐哐当当的想,大约是有人没为上海的风埋单,现在这夜风生气了,露出了她温柔下的另一面。但是狂野也有狂野的韵味。
对于自己而言,这样狂野的风无疑是非常好的掩护。
这六年里自己来老毕家的次数并不算少,说是说老毕家,其实跟自己家没什么区别。老毕从不把工作带回家,私人来说他同自己也确实没有什么秘密,这个宅子的每一个角落都是自己熟悉的,从书房到客房,到主卧。
从嫂子的梳妆匣到老毕的内裤盒,每一样都是了如指掌,要是说自己家里水杯放哪里了自己或许会想不起,但若是问老毕把脏袜子塞进哪个沙发垫下头自己立刻就能答出来。
味儿实在太大了。
今晚和平日里不同。
白日里扁头给自己找来了一稀罕玩意,记号笔,据说写出来的墨水用水是洗不掉的,不论是皮肤还是衣物,这种笔写出来的东西能够更长久的保存。东西到手上的时候脑子里便有了计划,一个长久以来想要实施却因为种种原因被搁浅的计划。
恰好今夜嫂子不在,不论是成还是不成,总归不会把嫂子扯进来。
摸着黑,在风声中打开房门。客房离主卧并不远,刚来上海的时候老毕甚至有半夜跑来为自己盖被子的习惯。回想那时的日子,眉间不自禁的闪过一丝愧疚,老毕对自己是真的很好。但仅仅是闪过,便被强压下了,事已至此,已经容不得自己后退了。
这个计划几乎可以追溯到黄埔十六期同老毕共事的年代,而老毕在那个时候起就已经是个一丝不苟的男人。从那个时候起他就已经是个被姑娘们讨论议论着,即使面无表情也能让学生脸红的令人嫉妒的男人。这个计划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就埋在了心底。
握着记号笔的手有些冒汗,脚下的每一步似乎都是在踩钢丝。静悄悄的打开了老毕卧室的门,如自己所料的看到了床上躺的规规矩矩的老毕,几乎就是教科书式的标准睡觉姿势。
蹑手蹑脚的走进,然后蹲在他的身前平视他的脸。老毕是个警惕的人,自己靠的这么近他都没醒,想来他对自己确实是相当放心的吧。
心中愧疚更甚了。
但愧疚并不能动摇自己的决心。就像掌心的汗无法阻止自己的行动般。抿了抿唇,一切都如同自己的计划中料想的那样。
天还未亮,借着东方熹微的晓光,摸着黑跑回了行动处。带着自己已经了却的多年夙愿一起,安安稳稳的睡下。
醒来的时候是被老毕摇醒的。即使还没听他开口却能明确的感觉到他已经动怒了,不然不会这样火急燎急的把自己弄醒。
今天的老毕和以往不同,没有像以往那样将头发一丝不苟的梳起来,甚至还邋邋遢遢的耷拉着遮盖了他的上半张脸,而他的下半张脸,被他用一条长长的围巾挡住。这条围巾自己是记得的,那是前年他生日时自己亲手条给他的围巾。虽然很旧了,但还是能看出被好好爱护的痕迹。
颤颤巍巍的抬手去扯他围巾,即使自己愧疚得厉害,但依旧抵不住诱惑。
围巾落了下来,老毕的脸上画着一只大大的王八。
然后陈深的零花钱就被扣了个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