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排13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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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杂食】【高亮】【注意避雷】
最近到柯南了,诸伏高明中心,威士忌组、警校组随意搭配都吃,可拆可逆,完全杂食。
接稿私聊。

【黑邪黑无差】初一十五叫师父

-初一十五叫师父
-黑邪黑无差

其实许多事情,表面上的心里想的和实际上的完全是不同的三回事。

我曾一度在表面上跪着求着要拜师的同时心里骂瞎子是个变态,而实际上我又比任何人都清楚,有这么个师父就像段誉练了六脉神剑,陆小凤捡了长生剑一样。

是真的很贱,各种意义上的贱到骨头里了。

所以在一切大功告成之后我开始回过神来,瞎子应该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嫌弃我,如果用这个方式反推呢?瞎子那个老王八心里是怎么想的?而实际上又是怎么想的?那个时候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我并没有时间去深究。

因为出事了,并且对我触动不小。

计划第一次实行的时候失败了,用一种意料之中情理之中的方式足够凄凉的落幕了。

第一个人选是二十三岁的语文老师,父母和丈夫出了车祸,孩子也没保住,家里只剩自己一个人了。没有沉浸悲伤,在大批保险金的支持下,每天富裕又充实。这样的人如果能把每天活得精致体面必然是十分坚强的。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一切都很顺利,甚至说顺利得过头了,她看起来对这一切都适应得十分良好,甚至有些我都想骂娘的地方,她仍旧能温声细语的安慰同行者。她是个很好的人,涵养比大多数人都好,也是个不错的合作者,一切都异常顺利,顺利得我都以为我捡到宝了。

瞎子在暗中保护着,我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方法跟上的我们,但是我知道他在。我偶尔也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点上一根烟出去跟他交流信息,他说:“小三爷,你注意点,她快不行了。”

这话没头没尾的,但我不敢轻视。我开始更细致的在意她,但随之暴露的问题也让我充分的感到无能为力。心理上的问题已经种下了,她就像是被白蚁蛀空的树,看似郁郁葱葱其实已经油尽灯枯了。我不敢停止计划,按照她的心态,回到家的那一天她就会死。

她最后的那段日子,我是陪着她的,还有暗中陪着我的瞎子。我试图让她好受点,但这并没有什么作用,亡羊补牢但为时已晚。最后就一点点的看着她憔悴、消瘦,然后离开。

问题在我,即使算好了各种外在因素,却漏算了她的心境。如果一个人发自内心的想死,那么再完备的计划都不可能保住他的命——她想死并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个人如果不为自己,又没有信仰,那么那样的情况下死亡确实一种好的方式。

我不得不承认,这世上有的人是不能逼的。就像是温室的花不能带到北极养。

那个时候即使我还没想到接下来还要失败个十六次,也做好了第一次会失败的觉悟,在计划里尽可能的保障她的生命,计划会在威胁她生命时停止——这做法让小花知道只怕他又会骂我神经病,大多数时候我觉得我已经够丧心病狂了,而他们对于我的想法都是回以看神经病的眼神。

这一次的计划只有我和瞎子两个参与,她的离去让我消沉了一阵子,瞎子也看着我消沉,看着我抱着酒瓶子嚎啕大哭哭成个智障。我往手臂上划了一刀,这世上没人记得她了,但我不能忘。

“小三爷,要不就算了吧,你干不来这事儿。”那天,他摁了我的烟,拿走了我的酒。新的人选我已经物色好了,即使推演中成功的概率很大,但我仍旧不敢实施。

这时候瞎子又唱丧了,他也不是第一次唱丧,他似乎从一开始就不想帮我这个事儿。从收我做徒弟开始这事儿他就挺不乐意的,即使我通过了他那些奇奇怪怪的考验,勉强也算是学得不错。但他还是不乐意,故而我也从不叫他师父,他也没叫过我徒弟。

顿时我心里就出了股邪火。我蹦起来就要跟他打一架,结果还没开始就被他摁在了地上,我还没来得及像往常那样求饶他抬手就是一顿打,一顿毒打,一顿看不出丝毫放水的那种毒打。

身体比我脑子来得快,我照他教我的法子一次次躲开他的动作,并拉开距离,但是喝多了酒抽多了烟,身体素质跟不上是个硬伤,在对方技巧经验绝对碾压的前提,身体素质还不行,简直就是找死。

瞎子看我还手,突然就笑了,我知道那个笑容的意思。

他的意思就是:我这一脚下去你的脑袋可能会被我踢飞。

他带着笑,对我飞起就是一脚。可能是他放了水,也有可能是人体的极限在感知死亡时会爆发点出来,我连滚带爬的躲开了这速度角度都是满分的一脚。沾了一身自己刚弹落在地上的烟灰,跟个保龄球样的把酒瓶全部扫倒。

他仍是带着笑,他总是带着笑,跟个神经病样的,但这次我从他神经病的笑容里看出了一脸嫌弃。

他可能是真的很不想教我这个徒弟了。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这一行本来就是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何况他教我的并不只是打架斗殴。

然而我并没有时间走神,这一瞬的走神让我的脑袋差点被他踩爆。被嫌弃得太直白了,心里那点几乎不剩下的自尊秀足了存在感,就凭着这点自尊心,我忍着醉酒后的眩晕与抽烟后的呼吸困难,拼了老命跟他周旋还手,他妈的总不能真的把我打死了。

事实上这种打法确实有效,虽然被瞎子打成了猪头,但是他自己也累出一身汗。

“瞎子,我不信你打我是纯粹的为了唱衰,你这么干,到底图什么?”躺在他家的汉砖上,看着头上的大牌匾,他家讲究得很,东西摆放都有考究,是老东西才有的底蕴,清白传家四个字显得格外的讽刺。心里嘲笑他,清白你个鸡巴,扫黑把你扫出去,扫黄也把你扫出去。

“我就想用实际行动向你证实一下,抽烟喝酒对你身体的影响,间接的对你计划的影响。没想到你小子这么能抗。”瞎子好整以暇的俯视我,仍是笑着,但也没那么嘲讽了。

“操!”暗骂一声,但也有意识的开始克制自己了。虽然瞎子是个神经病,但自己已经不敢忽视他的任何一句话了。

这种心态最直接的影响就是,我在干架和算计人的时候几乎就是个低配的瞎子,连坏习惯和小动作都一模一样。

差不多过了一周,等脸上的青紫好了,第二次计划开始实施。从第二次到第十八次,哭是不会再哭了,谁都可以情绪崩溃,但我不行。就这么一路下来,瞎子陪着我接触到了第十八个人,直到黎簇真正从汪家传出了消息,直到汪家彻底给打散了信仰,他叫了我一路小三爷。

计划弄完了,事儿也了了,一时闲下来,那些强压下去的感情顿时喷发,好忍歹忍才不至于在那么多伙计面前哭傻。

这时候我心里就只剩小哥了,只要解决了和小哥的约定,那么小三爷,吴小佛爷,等等等等诨号都跟我没关系。

我就像城南那一排大爷,过上成天坐院里泡脚,看着天,回想着年轻时的故事,偶尔聊聊天也吹吹牛皮,偶尔胖子洗碗,偶尔我洗碗,小哥没事去打个什么保护动物来吃,大家一起愁毁尸灭迹之类的日常。

没关系了啊,都没关系了,三代人的恩怨,结束了。

我哭成傻逼,忽然车外有人敲窗户,我正想着谁他妈这么不懂气氛,这时候来找我,一抬头就看到了瞎子的大墨镜,里头倒映着哭红眼的自己,眼泪鼻涕一大堆,有点恶心。

瞎子也愣了,我们就这么四目相对,双双懵逼。好一阵我回过神,扯了纸把自己擦了个干净,把车窗摇下来。

“干嘛!”我试图让语气凶一点来表达我的愤怒,但是带着哭腔,再凶也就那效果了。

“嘿嘿……小三爷,咱商量个事儿。”他笑得谄媚,活像欠了我一个亿,自从他开始公开要教我点东西之后,就很少对我露出这种狗一样的表情了。

不得不说,有点怀念。

……我定定的看了他一眼,看得他都不自在了,才开口。

“说吧。”其实这个不说话让人慌的本事是他从小哥那儿偷来的,而后又教给了我,很难想象这个法子在他身上竟然会起作用。

“初一十五,你叫我师父吧。”

“行啊。”

话没过脑子的就出来了,等瞎子哼着歌跑路,我才想起我答应了什么。

妈的,该敲一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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